第 4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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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溫月彰知道她的用意, 他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瑤箏，又垂眸望向倚在自己身前故作嬌媚的葉知微，他的目光微閃, 莞爾一笑道：“那也好。”
葉知微拉著他的手臂往屋內走, 從瑤箏身邊走過時, 她停下腳步, 忽然伸手撫上瑤箏提著食盒的手。
瑤箏身體一顫，臉上閃過一絲錯愕。那只手溫暖細嫩，同她截然不同。
她下意識地擡頭, 看到眼前嬌艷明麗的少女對自己露出燦爛溫暖的笑容, 她對自己說：“謝謝姐姐冒著雪還要送梨湯過來, 今晚這麽冷, 姐姐回去也不要忘了喝些熱湯暖暖身子。”
瑤箏楞了楞。
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親昵關切的話。
從前她身為影衛, 習慣了獨來獨往，常常帶著一身傷回來，那個時候, 蕭慎一句“沒事吧”便已經讓她心滿意足了。
他會讓她休息，會讓大夫來給她治傷, 雖然在下個任務下達前不會再見她。
但她覺得, 二殿下是唯一會給予她關心的人，盡管那點關心是如此稀少，可也足夠她聊以慰藉。
後來到了溫家, 府中人人謹慎，從不會多說一句話, 壓抑得可怕。她便只能日夜回憶著她離開時二殿下對她的囑咐。
“你在溫家活得越久, 就越能抓到溫月彰的破綻。”
殿下會在乎她是不是還活著，所以只要活下去就好……她會為了殿下活下去。
那是支撐著她繼續留在這冰冷府邸中唯一的信念。
瑤箏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來自別人的關懷了。所以聽到葉知微這樣說, 她頗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。
被觸碰過的手忍不住往後縮了縮，她飛快地垂下眼簾，低聲道：“多謝……姑娘關心，奴婢知道了。”
驚惶忐忑之間，她又忍不住悄悄擡眼看。
那張嬌嬈秾麗的臉被一圈柔軟蓬松的兔毛簇擁著，越發顯得小巧玲瓏，有細碎的雪花拂到她的臉上，可瑤箏卻無法用肉眼分辨出雪花與肌膚的顏色。
少女倚在溫月彰身邊，對她笑了笑，她的眉眼之間浮動著一種鮮活明媚的生機。
被她觸碰過的手背仍殘留著一點溫度，瑤箏不著痕跡地用另一只手蓋住。
葉知微移開視線，扶著溫月彰的手臂嬌聲說：“大人，外面好冷，我們快進屋吧~”
那聲音輕婉動人，再加上她眼波流轉，靈動又俏皮的樣子，確實像在恃寵撒嬌。
溫月彰似笑非笑看她一眼，擁著她走入屋中。
待門合上，瑤箏才恍然回神。
她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。
瑤箏在溫府兩年，從來沒有接近過溫月彰。這個人看似溫和親切，但警惕心太高了，他身邊的人，除了最早跟隨的那幾個親信，都換了一批又一批。在溫府，越不起眼的越安全，但越安全也就意味著越沒用。
而現在，殿下親自將人安插在溫月彰的身邊……以溫月彰的性格，雖說不會直接拒絕，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尋個由頭將她冷落在一旁，到那時，恐怕殿下又要失望了。
必須要拿到有用的消息，助殿下成事……一定要幫她在溫月彰身邊待得更久。
瑤箏的手指蜷縮起來。
她輕抿著唇角，轉身沒入風雪裏。
……
房門被關上的一瞬間，葉知微從溫月彰身邊移開，她松開手，懷中的獅子貓輕巧地跳到了地上，翹著尾巴在屋子裏溜達起來。
地上鋪了精麗的地毯，踩上去輕柔綿軟，炭火燃燒發出畢剝輕響，博山爐裏漫出絲絲縷縷的香霧，縈繞著帷幔盤桓著，散入整間屋子。
這房間雖不算大，但布置得極其精致，不像皇子府邸那種一眼即知的奢靡富麗，卻又處處透著不易為人察覺的華貴。
溫月彰解下狐裘，遞給身邊的侍女。
他在桌邊坐下，目色溫柔地看她：“溫府比不上皇子府邸，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桌子上放著一套茶具，天青色的瓷，釉色晶瑩潤澤，似白而青，茶具旁擺著一只犀角杯。
同他給蕭慎的那一對一樣，只不過這只顏色更清透。
溫月彰微笑著向旁邊瞥了一眼，給葉知微使了個眼色。
那邊站著幾個丫鬟仆役，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看他們。
葉知微會意，挨著他坐下，軟聲道：“怎麽會呢？明明是我給大人添了這麽多麻煩，害得大人為我費心，我心中很是愧疚呢。”
溫月彰“哦”了一聲，順勢將她攬入懷中，少女便如沒有骨頭似的依偎他身前。
他輕聲說：“那你要如何補償呢？”
那氣息離得太近，低柔的聲音隨著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，葉知微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，腰眼處泛起一陣麻癢的感覺。
她穩了穩心神，忽視掉身體的異樣，依舊嬌嬌柔柔地笑著，伸手撫上他的肩膀，吐氣如蘭，聲線柔媚：“自然是全憑大人做主了。”
那是一個引誘意味十足的暧昧動作，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在身邊撩雲撥雨，任誰都不能無動於衷。
他便握住那只嬌嫩纖細的手。
只是他的手掌溫涼，比不得動作的熱切。
“還站著做什麽，都下去。”他對那些安靜立在一旁的侍從說道，那語氣是少有的煩躁，儼然是覺得他們在這裏礙事了。
這些丫鬟隨從哪見過素來光風霽月的首輔大人這種樣子，他們各懷心思，卻也不敢忤逆，連忙退下。
開門的剎那有風雪灌進門中，沖淡了那股暧昧的氣氛。
房門一關，屋中霎時沈寂下來。
葉知微手腕輕輕一掙，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甩開，她坐直了身子，一掃適才的嬌憐之態，
溫月彰看了看自己的手，眼底已然是一片清明。
她正色問：“那些人中也有細作嗎？”
“也許比你想的還多呢。”溫月彰附身將桌子底下的貓撈了出來，重新抱在懷中。
他的手指修長，白皙如玉，骨節又分明，一下一下地梳理著貓毛。
葉知微看著他手指慢條斯理的動作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：“我困了，大人自便吧。”
他們要做出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，自然要睡在一間屋子裏。
溫月彰低低“嗯”了一聲。
她就真的不再理會他，轉身走到屏風後面。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隔著一道雲母屏風傳來，溫月彰神色未動，依舊緩慢又輕柔地梳理著白貓的毛發。
她完全不在意他在這裏，就像他不存在一樣。
溫月彰開口打破了沈默，他的聲音很輕，像一片雪落下：“葉姑娘，你就如此信任我嗎？”
“唔……什麽？”
雲母屏風後傳來她模糊的聲音，也不知是聽清了還是沒聽清，總歸是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。
他頓了頓，望著懷中的貓，那貓被他養得雪白，於是便更襯得他眸色幽暗。
但他沒有再問，只是說：“沒什麽。”
過了一會，他聽到梳洗的水聲，很快，她梳洗完畢，抱著被子從屏風後繞出來。
她洗掉了妝，更顯得肌膚瑩白如玉，花顏嬌嫩。
葉知微說：“大人去睡吧，我在外間休息就好。”
他頓了頓，道：“你去床上睡吧。”
葉知微將信將疑地看他。
那懷疑的目光不由得讓他失笑：“真的。”
她沈吟了下，忽然眸光輕動，抱著被子走上前來，彎腰對他露出一個嬌俏的笑，“做戲就要做全，大人不同我一起睡嗎？”
溫月彰的眼睛微微瞇起，他看向她，也知她這話裏的戲弄和玩笑。
……真是膽大包天。
就算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“盟友”，她也不該對他如此松懈。
他靜靜地望著她的眼，那裏面沒有熟悉的，偽裝起來的溫柔從容，只如深不見底的沈淵一般讓人捉摸不透。
葉知微的笑容頓住，一點點消失，她後退一步，說：“大人好眠，我去睡了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她的手腕忽然被扣住，溫月彰拖著她往床上去。
守在門外的下人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，緊接著似乎是喚了幾聲“大人”，那聲音婉轉動人，如嗔似怨，他們眼觀鼻鼻觀心，心照不宣地沈默著。
屋內燭影搖曳，下一瞬就熄滅了，陷入了一片寂靜的黑暗。
……
葉知微被扣著手腕摁在床上，正惱火地看他。
即使周圍一片黑暗，她的那雙眼睛也分在明亮。溫月彰氣定神閑地坐在一邊，松開了她的手腕，他的手指抵在唇邊，低低地笑，“失禮了……但我覺得姑娘說的對，做戲總要做全。”
她警惕地往後縮：“我那是——”
他和衣躺下，離她很遠的位置，背過了身。
“睡吧。”
葉知微盯著他的背看了半晌，最後咬牙切齒地哼一聲，抱著被子轉過身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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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月彰知道她的用意, 他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瑤箏，又垂眸望向倚在自己身前故作嬌媚的葉知微，他的目光微閃, 莞爾一笑道：“那也好。”
葉知微拉著他的手臂往屋內走, 從瑤箏身邊走過時, 她停下腳步, 忽然伸手撫上瑤箏提著食盒的手。
瑤箏身體一顫，臉上閃過一絲錯愕。那只手溫暖細嫩，同她截然不同。
她下意識地擡頭, 看到眼前嬌艷明麗的少女對自己露出燦爛溫暖的笑容, 她對自己說：“謝謝姐姐冒著雪還要送梨湯過來, 今晚這麽冷, 姐姐回去也不要忘了喝些熱湯暖暖身子。”
瑤箏楞了楞。
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親昵關切的話。
從前她身為影衛, 習慣了獨來獨往，常常帶著一身傷回來，那個時候, 蕭慎一句“沒事吧”便已經讓她心滿意足了。
他會讓她休息，會讓大夫來給她治傷, 雖然在下個任務下達前不會再見她。
但她覺得, 二殿下是唯一會給予她關心的人，盡管那點關心是如此稀少，可也足夠她聊以慰藉。
後來到了溫家, 府中人人謹慎，從不會多說一句話, 壓抑得可怕。她便只能日夜回憶著她離開時二殿下對她的囑咐。
“你在溫家活得越久, 就越能抓到溫月彰的破綻。”
殿下會在乎她是不是還活著，所以只要活下去就好……她會為了殿下活下去。
那是支撐著她繼續留在這冰冷府邸中唯一的信念。
瑤箏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來自別人的關懷了。所以聽到葉知微這樣說, 她頗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。
被觸碰過的手忍不住往後縮了縮，她飛快地垂下眼簾，低聲道：“多謝……姑娘關心，奴婢知道了。”
驚惶忐忑之間，她又忍不住悄悄擡眼看。
那張嬌嬈秾麗的臉被一圈柔軟蓬松的兔毛簇擁著，越發顯得小巧玲瓏，有細碎的雪花拂到她的臉上，可瑤箏卻無法用肉眼分辨出雪花與肌膚的顏色。
少女倚在溫月彰身邊，對她笑了笑，她的眉眼之間浮動著一種鮮活明媚的生機。
被她觸碰過的手背仍殘留著一點溫度，瑤箏不著痕跡地用另一只手蓋住。
葉知微移開視線，扶著溫月彰的手臂嬌聲說：“大人，外面好冷，我們快進屋吧~”
那聲音輕婉動人，再加上她眼波流轉，靈動又俏皮的樣子，確實像在恃寵撒嬌。
溫月彰似笑非笑看她一眼，擁著她走入屋中。
待門合上，瑤箏才恍然回神。
她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。
瑤箏在溫府兩年，從來沒有接近過溫月彰。這個人看似溫和親切，但警惕心太高了，他身邊的人，除了最早跟隨的那幾個親信，都換了一批又一批。在溫府，越不起眼的越安全，但越安全也就意味著越沒用。
而現在，殿下親自將人安插在溫月彰的身邊……以溫月彰的性格，雖說不會直接拒絕，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尋個由頭將她冷落在一旁，到那時，恐怕殿下又要失望了。
必須要拿到有用的消息，助殿下成事……一定要幫她在溫月彰身邊待得更久。
瑤箏的手指蜷縮起來。
她輕抿著唇角，轉身沒入風雪裏。
……
房門被關上的一瞬間，葉知微從溫月彰身邊移開，她松開手，懷中的獅子貓輕巧地跳到了地上，翹著尾巴在屋子裏溜達起來。
地上鋪了精麗的地毯，踩上去輕柔綿軟，炭火燃燒發出畢剝輕響，博山爐裏漫出絲絲縷縷的香霧，縈繞著帷幔盤桓著，散入整間屋子。
這房間雖不算大，但布置得極其精致，不像皇子府邸那種一眼即知的奢靡富麗，卻又處處透著不易為人察覺的華貴。
溫月彰解下狐裘，遞給身邊的侍女。
他在桌邊坐下，目色溫柔地看她：“溫府比不上皇子府邸，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桌子上放著一套茶具，天青色的瓷，釉色晶瑩潤澤，似白而青，茶具旁擺著一只犀角杯。
同他給蕭慎的那一對一樣，只不過這只顏色更清透。
溫月彰微笑著向旁邊瞥了一眼，給葉知微使了個眼色。
那邊站著幾個丫鬟仆役，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看他們。
葉知微會意，挨著他坐下，軟聲道：“怎麽會呢？明明是我給大人添了這麽多麻煩，害得大人為我費心，我心中很是愧疚呢。”
溫月彰“哦”了一聲，順勢將她攬入懷中，少女便如沒有骨頭似的依偎他身前。
他輕聲說：“那你要如何補償呢？”
那氣息離得太近，低柔的聲音隨著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，葉知微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，腰眼處泛起一陣麻癢的感覺。
她穩了穩心神，忽視掉身體的異樣，依舊嬌嬌柔柔地笑著，伸手撫上他的肩膀，吐氣如蘭，聲線柔媚：“自然是全憑大人做主了。”
那是一個引誘意味十足的暧昧動作，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在身邊撩雲撥雨，任誰都不能無動於衷。
他便握住那只嬌嫩纖細的手。
只是他的手掌溫涼，比不得動作的熱切。
“還站著做什麽，都下去。”他對那些安靜立在一旁的侍從說道，那語氣是少有的煩躁，儼然是覺得他們在這裏礙事了。
這些丫鬟隨從哪見過素來光風霽月的首輔大人這種樣子，他們各懷心思，卻也不敢忤逆，連忙退下。
開門的剎那有風雪灌進門中，沖淡了那股暧昧的氣氛。
房門一關，屋中霎時沈寂下來。
葉知微手腕輕輕一掙，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甩開，她坐直了身子，一掃適才的嬌憐之態，
溫月彰看了看自己的手，眼底已然是一片清明。
她正色問：“那些人中也有細作嗎？”
“也許比你想的還多呢。”溫月彰附身將桌子底下的貓撈了出來，重新抱在懷中。
他的手指修長，白皙如玉，骨節又分明，一下一下地梳理著貓毛。
葉知微看著他手指慢條斯理的動作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：“我困了，大人自便吧。”
他們要做出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，自然要睡在一間屋子裏。
溫月彰低低“嗯”了一聲。
她就真的不再理會他，轉身走到屏風後面。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隔著一道雲母屏風傳來，溫月彰神色未動，依舊緩慢又輕柔地梳理著白貓的毛發。
她完全不在意他在這裏，就像他不存在一樣。
溫月彰開口打破了沈默，他的聲音很輕，像一片雪落下：“葉姑娘，你就如此信任我嗎？”
“唔……什麽？”
雲母屏風後傳來她模糊的聲音，也不知是聽清了還是沒聽清，總歸是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。
他頓了頓，望著懷中的貓，那貓被他養得雪白，於是便更襯得他眸色幽暗。
但他沒有再問，只是說：“沒什麽。”
過了一會，他聽到梳洗的水聲，很快，她梳洗完畢，抱著被子從屏風後繞出來。
她洗掉了妝，更顯得肌膚瑩白如玉，花顏嬌嫩。
葉知微說：“大人去睡吧，我在外間休息就好。”
他頓了頓，道：“你去床上睡吧。”
葉知微將信將疑地看他。
那懷疑的目光不由得讓他失笑：“真的。”
她沈吟了下，忽然眸光輕動，抱著被子走上前來，彎腰對他露出一個嬌俏的笑，“做戲就要做全，大人不同我一起睡嗎？”
溫月彰的眼睛微微瞇起，他看向她，也知她這話裏的戲弄和玩笑。
……真是膽大包天。
就算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“盟友”，她也不該對他如此松懈。
他靜靜地望著她的眼，那裏面沒有熟悉的，偽裝起來的溫柔從容，只如深不見底的沈淵一般讓人捉摸不透。
葉知微的笑容頓住，一點點消失，她後退一步，說：“大人好眠，我去睡了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她的手腕忽然被扣住，溫月彰拖著她往床上去。
守在門外的下人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，緊接著似乎是喚了幾聲“大人”，那聲音婉轉動人，如嗔似怨，他們眼觀鼻鼻觀心，心照不宣地沈默著。
屋內燭影搖曳，下一瞬就熄滅了，陷入了一片寂靜的黑暗。
……
葉知微被扣著手腕摁在床上，正惱火地看他。
即使周圍一片黑暗，她的那雙眼睛也分在明亮。溫月彰氣定神閑地坐在一邊，松開了她的手腕，他的手指抵在唇邊，低低地笑，“失禮了……但我覺得姑娘說的對，做戲總要做全。”
她警惕地往後縮：“我那是——”
他和衣躺下，離她很遠的位置，背過了身。
“睡吧。”
葉知微盯著他的背看了半晌，最後咬牙切齒地哼一聲，抱著被子轉過身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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